元朝疆域广大,欧亚连成一片,国际交通发达,中原商业经济空前繁荣,外商往来频繁。贵族、官吏生活奢侈,而处于社会底层的弹筝艺女大都沦为歌妓,有的在秦楼楚馆、酒肆茶坊以弹筝唱歌接待顾主为生,此风盛极一时。据《马可•波罗记》记载,称之为“汗八里”的北京,营业之妓,竟达二万五千之众;称之为“天城”的杭州,营业之妓“城市各处皆有她们”,其他一些大城市又何尝不是如此,一些诗人墨客对此不免有感触,写了很多诗篇,现将描述弹筝艺女的情况柞录几首,以示其例:
一、冶春口号
元•杨继桢
西楼美人不收呼, 清筝一曲侣罗敷; 可无东厩五花马, 去博西楼一斛珠。
二、送方叔高之官
元•陈旅
燕姬十五居酒楼, 弹筝唱歌折杨柳; 落日车前对郎歌, 南陌行人往复来。
白马谁家子
元•余阕
夜入琼楼饮, 金樽满绣楹; 燕姬陈屡舞, 楚女鸣秦筝。
所谓“一斛珠”、“燕姬”,皆指弹筝艺女;“西楼”、“酒楼”、“琼楼”,则指弹筝女们的活动场所,她们挣扎在饥饿边缘线上,被迫卖艺求生,其处境正如元方夔《富山懒稿•秋晚杂兴》诗中所说:“弹筝踮履娼”,大意说,弹筝艺女连走路也得小心翼翼地提起脚跟,元朝色目上层份子诗人莎都刺,对弹筝人的遭遇也很同情,在他《雁门集•鬻女谣》中也有描述:
扬州袅袅红楼女, 玉笋银筝响风雨; 绣衣貂帽白面郎, 七宝雕龙呼翠羽。
这首诗反映了弹筝艺女,象鸟一样的关在笼子里,被人任意玩弄的悲惨遭遇。更有甚者,一些权贵豪富家中,大批收养歌女伶工,作为自己随心所欲的玩物。
席上赋
元•杨维桢
罗洞兰烟绕烛微, 三更三点妓成围; 鱼吹绿酒常双跃, 雁列瑶筝不独飞。
春夜宴史右相宅
元•王晖
绮席围声妓, 银筝合凤琶; 晚装添粉黛, 杂舞见渝巴。
据《开天遗事》记载:“申壬每至冬月,有风雪苦寒之际,使官妓围于坐侧,以御寒气。故有“妓围”或“围妓”之称,这些正是他们依官仗势,荒淫无度与醉生梦死之中,在元蒙铁蹄统治下,弹筝艺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于此可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