创新是艺术的生命,古今中外,一切富有生命力的艺术,其根本的秘诀,就是不断地创新与发展。中国的古筝艺术之所以能够源远流长,不断焕发新的生机,就是因为它遵循了推陈出新,创新发展的艺术规律。
回顾古筝的历史,从五弦到十三弦、十五弦、十八弦、二十一弦等形制上的演变,证明了在古筝形制上的不断创新发展;从弹奏、轧奏、一手弹、滑、揉、按、颤动双手弹、双手摇,快速拨弹等演奏方法上的丰富和变化,证明了在古筝演奏方法上的不断创新发展。从传统筝曲,到创作筝曲,到反映现实的现代筝曲,到现代派创作技法的筝曲等等,证明了在古筝曲目创作上的不断创新和发展。我们可以当之无愧地说,在古筝漫长而曲折的发展过程中,历代前辈在创新发展上作出的贡献,在众多民族器乐中是首屈一指的。
古筝作品的创新
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,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,中外文化交流日益频繁。外部环境促进了我国民族文化与世界民族文化的融汇与交流。古筝艺术在这个潮流中实现了更加广阔的横向借鉴,在内容、形式、表现手法上都更加有别于传统,而偏重于表现现代音乐概念的作品。此时,演奏家和作曲家再也不能满足以往古筝只是传统五声音阶定弦,避开束缚,纷纷另辟蹊径,探寻筝曲创新之路。其特点有二:
首先是创新定弦法。发挥和利用传统二十一弦筝能移柱转调和张力转调的特点,打破了传统五声音阶定弦法。重新将二十一弦排列所需要的音列或新的音阶定弦;五声和七声交替,多调衔接、调式特性音及变化音的运用等定弦法;传统五声音阶与其变体的交替与对比定弦;任意排列出各种十二音序列定弦法。汇集这一时期的筝曲创作,纵览各自不同的定弦法,尽管手法多样,风格不同,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特征,即运用改变古筝传统定弦法,以获得音乐语言和技法上的突破。为此我称此为“新音列派”。
其次,是将西方现代作曲手法与中国民族音调相结合,使筝曲在调性、和声、曲式结构上有明显变化。这些作品大都采用少数民族的音乐素材,表现了浓厚的民族民间音乐底蕴,扩大了筝曲的表现力。
归结起来,这些作品之所以能有重大突破和创新,主要得益于能够博采众长,广泛汲取古今中外音乐创作的优秀成果,以造就自己的艺术个性。创作出独具特色的,能对欣赏者产生巨大艺术感染力的作品。
作品的创新推动演奏上的创新
筝曲的创新,必然促进演奏技法的发展和创新。同时也给演奏者二度创作留出了更大的空间,这就需要演奏者加强调式、调性、曲式分析的能力;和声复调的演奏能力;尽快地熟悉音列、视奏和背谱的能力;左手要具有和右手同等强度的弹奏能力;合理安排指序方法及开发运用无名指甚至小指拨弹潜在演奏能力;力度变化和速度变化的夸张和反应能力;复杂节奏的拍击能力等。
从众多“新音列派”和创新的筝曲中,看到作曲家们为了求新,精心安排,重新设计的各种新的定弦音列和五花八门的作曲技法,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记谱法,云集了各种崭新的演奏技法。我们把它们大致归结为两大类列。一类是技术,技巧型演奏法;另一类是效果型演奏法。
技术,技巧型演奏法:指依附于一定的基本功基础。又需演奏者费时多练的新弹奏法。它是在传统弹奏法的基础上,加强了各手指的独立性;更加充分地发挥了每一个弹弦手指的作用;对手指的弹拨、手型、指关节曲度和灵活性提出了更具科学性的要求。总之,它更加注重技术的难度,使古筝演奏技术技巧更加完善。例如,双手在不同音域的快速复调演奏(《黄陵随想》中的第三段落);左手分解和弦中的小指的开发运用;双手轮指的演奏和双手摇指的演奏(《云岭音画》)等等。这些技法出现充实了古筝音乐的旋律多层次发展,使旋律织体更加丰富。
效果型演奏技法:它注意音响效果的个性化和明确性。它要求演奏者对音响的敏感性,准确地把握某种音响表现的“度”,使音响效果生动、逼真。以往古筝作为效果乐器,只是以刮奏、花指等技法模仿风声、水声。现在它还可以运用煞弦模仿树叶磨擦声(《木叶舞》);用拍击琴头模仿少数民族打击乐器声(《幻想曲》、《云岭音画》);用琴码左侧无调弦的刮奏渲染凄凉气氛(《黄陵随想》);用拍击琴弦表现激昂情绪(《戏韵》)等等。这些新技法的出现,进一步丰富了古筝的音乐表现力,激发了演奏者的想象力。应该看到,一种乐曲演奏技法的创新,受到各方面条件的限制,是很不容易的。而古筝演奏技法在短短十几年、几十年中有如此丰富的开拓,不能不说是取得了显著的成果。
创新中求发展
无论是作曲还是演奏,创新都不是目的,创新只是寻求发展的手段,我们鼓励和提倡筝曲的创新、演奏的创新,是为了寻求古筝更大的进步和新的突破。但是,新的不一定就没有欠缺,甚至不一定都是好的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,在艺术上也是如此。(作者:马媛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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